14.负债累累
[首发书]
药渣，曾经也是一枚丹丸，只是因为炼丹师技术不行，又或者在种种外界因素影响下，君臣辅佐不协，阴阳调和失利，失败后，所留下的残渣。
修仙界中，并不是没有人想过利用药渣中的残余药性，可惜终究没有收获。
炼丹讲究天地交融，就算是最低品质的丹药，其主副料也清晰分明，材料与材料之间，只有用最正确的手法融合，才能成为丹药。
否则，便只能得到一炉药渣。
这些药渣中，彼此的特性混杂在一起，有些已经完全提炼出来，有些却只提炼了一半，灵力交错驳杂，不说药用，若是贸然服用，堪比毒药！
有炼丹师尝试将药渣聚在一起，再次融炼，就算不能将所有材料都复原，提炼出一部分也是好的。
可惜他失败了。
药渣经丹火混合后，其属性就已经发生了绝大变化，介于成品丹药和原料之间，就算那名炼丹大能控火之技登峰造极，仔细剥离数个时辰，也只能烧出一团可疑的坨状物。
这玩意自然是没法用了。
还有炼丹师想着，拿这玩意喂妖兽会不会有什么奇效。
毕竟妖兽们皮糙肉厚，天才地宝直接生吞都行，这药渣，说不定……
这颇为不人道的试验也失败了，对于药性较轻的药渣，作为实验素材的妖鼠吃了，毫无反应，一点吸收的痕迹都没有，而药性较重的那种，妖鼠一口就直接翻了白眼，见效比毒药还快。
这些知识，都在藏书阁的各种玉简中有所记载，作为炼丹师，林半月大多数都读过，而余三斗，也有幸知道其中一部分。
此刻，余三斗深吸一口气，将丹炉周围的那些药渣扫在一起，拿出一面布，将其包了起来。
“谢谢嗷~”
林半月在厅堂伸出一只手，表示感谢。
余三斗笑了笑，问道：“这儿这么多药渣……半月，你最近又有炼丹么？”
“是啊。”林半月端着饭碗哒哒哒跑到炼丹房门口，“这几天巡守的配给发下来了，我又找师叔们买了几味药材，凑了两炉水云丹的材料。”
听到是水云丹，余三斗来了兴趣，“成果如何？”
“还行吧。”林半月回忆了一下，“两炉丹药成了八颗，三颗五成成色，五颗三成成色，算是勉强保本。”
“也就是说，有颗丹药炸了？”余三斗做了个简单的减法，下意识捏了捏手中的布包。
林半月脸色一黑。
“怎么了！怎么了！”她恼道，“姐姐我可是有四成的成丹率，还出了三枚五成成色的丹药！炸了十二颗怎么了！炼丹师哪有不炸丹的！”
“是是是，半月最厉害。”
余三斗连忙告饶。
“哼，你差点就失去一个天才炼丹师姐姐！”林半月头一昂，顺便咽下一块炸鱼，“不过，你这炸鱼味道还真不错，姐姐我得仔细考虑和你绝交的代价。”
余三斗陪着笑，继续整理炼丹房。
绝交的代价，怎么和小学生似的？
不过无论怎么说，药渣是搞到了，今晚回鱼塘边，试试有没有路子。
……
等林半月吃完了饭，余三斗收拾好了屋，小黄猫啃完了骨头，林半月来到炼丹房，盘膝坐下。
她随手一挥，取出一色药材，随意清点一遍后，她看向余三斗。
“准备开始炼丹了，三斗，帮我护法。”
余三斗嗯了一声，最后检查了一遍木屋的禁制是否已经布下。
确认无误后，他朝林半月点点头。
“好，开炉！”
林半月一掌拍在面前的丹炉上，如洪钟大吕般的悠长声音瞬间充斥了整间丹房，随后，一股炽烈的灵力自林半月的身上涌出，又急速收敛，只缭绕在丹炉周围。
林半月原本随意的坐姿陡然变得极为挺拔，随意束在身后的长发也无风自动，整个人严肃了数分。
下一刻，林半月虚托的双手猛地一翻，灵力咆哮之势一滞，与此同时，丹炉中燃起了一束火苗。
青色的火苗。
余三斗默默看着这一切。
这火名为《丹心火》，只有天生火灵根的丹师才能修炼，可以随着主人的修为愈来愈强大。
而其余系别的炼丹师，若是无法采集到天然的灵火，就只能修行《逆火决》，将其余系别的灵力化为丹火，效果稍次。
但天然灵火极为稀少，每一束都罕见且宝贵，若无机缘，只能退而求其次。
思考间，林半月已经开始入料。
这一炉炼制的是培元丹，主料是一元草，辅料则是金铃兰、妖兽骨粉以及葛藤。
按什么顺序提炼药材，以多少的配比混合药材，都是丹师需要耗费心神去计算尝试的事项。
丹方上虽有记载，但所写的都是大致范围。实际炼丹时，材料属性不可能完全一致，有着极为细微的不同。
这便是丹师需要去处理的事项。
余三斗自然是完全看不懂，也就外行看个热闹。
林半月已经全身心投入了进入，整个人双眼紧闭，仅靠灵力去感受丹炉内的火候和材料情况。
她的双手不时动弹一下，随着这些动作，丹炉内悬浮的材料就会发生一些变化，或是增添或是减少，而青色的丹火也随之微微颤抖，舔舐丹药表面。
不过，培元丹作为一阶上品丹药，仅是一品丹师的林半月炼制起来还是颇有难度。
很快，林半月的脸上就布满了汗珠。
“呼！”
突然间，丹炉内的火苗陡然增大，将一团材料烧得漆黑。
炸丹了！
见状，林半月面色丝毫不变，右手食指微微弹动，将这团药渣送出丹炉，继续下一枚丹药的炼制。
以此往复，约莫一个时辰之后，林半月面前的丹炉边，已经堆积了一小团药渣。
而在林半月的面前，则滴溜溜悬浮着两枚色泽嫩绿的丹药。
培元丹，成了！
“呼，今天运气不错。”林半月长出一口气，欣喜的拨弄着面前的丹丸，“成了两枚丹，其中还有一枚五成成色！”
她说的，是其中一枚色泽格外妍丽的丹药，显然已经达到了五成成色。
“一枚三成成色，一枚五成成色，总计枚灵石，唔，刚好回了辅料的本，一元草算全亏进去了。”
余三斗在一旁毫不留情的算着帐。
“害，那能有啥办法。”林半月嘟起嘴唇，吹了吹额头飘散的头发，“炼丹就是这么个烧钱的活计，这是我第二次炼制培元丹，好歹回了点本，上一次全炸丹炉里了，颗粒无收！”
“嘶……一次炸了七十五灵石，这也太烧钱了！”余三斗仿佛感到闪亮亮的灵石在面前一个个消失，感同身受，十分心痛。
“好啦好啦，下一次再炼制培元丹，估计成丹率就能到四成左右，起码能回本一半。”林半月倒是不太在意——她已经已经亏到麻木，“而且有了这炉丹药的经验，只等境界到位，我就可以试着冲击二品丹师境界。”
说着，她一巴掌拍在余三斗的肩膀上，“到时候，跟着姐姐，吃香的喝辣的！”
余三斗眼角微微抽搐，捏住林半月的手腕，将其拍开。
“怎么了嘛！”林半月满脸委屈，“我说的不对吗！”
“你说的都对，但是先去洗个手。”
余三斗面无表情的拍拍肩膀。
烟尘四起。
……
林半月叫余三斗来陪她炼丹，只不过是为了缓和下余三斗的心情（林半月如此认为）。
见余三斗的经脉似乎恢复的不错，林半月觉得应该是之前那些水云丹的功劳，便也放下了心。
临走之前，她好说歹说，又塞了一瓶水云丹在余三斗怀里。
好嘛，林半月欠款+灵石，目前已经到了灵石。
负债累累啊。
不过正好，回去可以将养气丹都捞出来修复经脉，这批水云丹再丢到空出来的那个槽位中，虽然来不及拿到拍卖会上出售，好歹可以之后自用，或者出售。
水云丹这东西，不愁销路。
丹药炼制结束，林半月需要去一趟内门，向苏凛长老和几位师叔报告一下，余三斗也需要去舅舅李不为那儿，开始着手准备几天后的拍卖会。
道别后，余三斗没再去坊市耽搁——他也没钱了。
李不为是外门高级管事，住在外门小镇中心位置，有自己的独栋小院，办公地点就在小院边上，叫‘内务府’。
余三斗到内务府门口时，马三正在门口和一名商铺掌柜清点物资。
余三斗扫了眼，大多是些常见的用具，应该是给拍卖会准备的。
小镇上的拍卖会在拍卖行举行，由于拍卖行归神秀宗管理，实际上也就是在几大管事手中交接，平日里也少有人打理，只有到拍卖会时候，才会由负责本次拍卖的管事，差遣手下来处理事情。
这倒让余三斗的计划比较方便——他既是迎宾弟子，遇到一两个身份神秘的客人要拍卖丹药，是很容易说的通的。
而今日过来，主要是和舅舅李不为核对一下需要做的工作以及周期。
根据之前的记忆，李不为处事十分稳妥，所有事务都会提前安排得井井有条。
像这次的拍卖会，就算余三斗这样只需要负责一项事务的迎宾弟子，也会列出一份完整的工作说明，并且现场确认。
有一说一，作为一名严谨的科研人员，余三斗颇为欣赏李不为的工作态度。
等马三和掌柜交接完事务，余三斗和他一起踏入府内。
院落内，一名身姿挺拔的中年人正站在一群弟子面前，说着什么。
他约莫四十岁模样，蓄须，修剪得极为得体，一身灰色长袍毫无装饰，虽着装毫无特点，但其面庞颇为硬朗，不怒自威。
这中年人，正是外门高级管事，李不为！
见马三和余三斗走进屋内，李不为目光微凝，落在余三斗身上。
他的灵力一扫而过，眉头忽地一皱，显然是意识到余三斗的修为问题。
“三斗，此前我倒是从马三和半月那儿听说了，没想到你的修为真是出了问题。”
李不为淡淡说道。
余三斗低下头去，“是，三斗无能，近日已在努力补救。”
“嗯，有这份心便是好的。”李不为点点头，随手抛出一枚玉简，“这是你的要务，除了拍卖相关的工作，我不耽搁你时间，好生修炼罢。”
“谢李管事！”余三斗一拱手。
正当他准备告退时，忽见李不为的面庞似乎软化了一瞬。
“这个你拿着，多少有些用。”李不为随手抛出一物，落在余三斗手中。
余三斗扫了一眼，是个玉盒。
他也没管玉盒中是什么，又深深的一拱手，“谢舅舅。”
“好自为之吧。”
李不为摆摆手，收回目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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药渣，曾经也是一枚丹丸，只是因为炼丹师技术不行，又或者在种种外界因素影响下，君臣辅佐不协，阴阳调和失利，失败后，所留下的残渣。
修仙界中，并不是没有人想过利用药渣中的残余药性，可惜终究没有收获。
炼丹讲究天地交融，就算是最低品质的丹药，其主副料也清晰分明，材料与材料之间，只有用最正确的手法融合，才能成为丹药。
否则，便只能得到一炉药渣。
这些药渣中，彼此的特性混杂在一起，有些已经完全提炼出来，有些却只提炼了一半，灵力交错驳杂，不说药用，若是贸然服用，堪比毒药！
有炼丹师尝试将药渣聚在一起，再次融炼，就算不能将所有材料都复原，提炼出一部分也是好的。
可惜他失败了。
药渣经丹火混合后，其属性就已经发生了绝大变化，介于成品丹药和原料之间，就算那名炼丹大能控火之技登峰造极，仔细剥离数个时辰，也只能烧出一团可疑的坨状物。
这玩意自然是没法用了。
还有炼丹师想着，拿这玩意喂妖兽会不会有什么奇效。
毕竟妖兽们皮糙肉厚，天才地宝直接生吞都行，这药渣，说不定……
这颇为不人道的试验也失败了，对于药性较轻的药渣，作为实验素材的妖鼠吃了，毫无反应，一点吸收的痕迹都没有，而药性较重的那种，妖鼠一口就直接翻了白眼，见效比毒药还快。
这些知识，都在藏书阁的各种玉简中有所记载，作为炼丹师，林半月大多数都读过，而余三斗，也有幸知道其中一部分。
此刻，余三斗深吸一口气，将丹炉周围的那些药渣扫在一起，拿出一面布，将其包了起来。
“谢谢嗷~”
林半月在厅堂伸出一只手，表示感谢。
余三斗笑了笑，问道：“这儿这么多药渣……半月，你最近又有炼丹么？”
“是啊。”林半月端着饭碗哒哒哒跑到炼丹房门口，“这几天巡守的配给发下来了，我又找师叔们买了几味药材，凑了两炉水云丹的材料。”
听到是水云丹，余三斗来了兴趣，“成果如何？”
“还行吧。”林半月回忆了一下，“两炉丹药成了八颗，三颗五成成色，五颗三成成色，算是勉强保本。”
“也就是说，有颗丹药炸了？”余三斗做了个简单的减法，下意识捏了捏手中的布包。
林半月脸色一黑。
“怎么了！怎么了！”她恼道，“姐姐我可是有四成的成丹率，还出了三枚五成成色的丹药！炸了十二颗怎么了！炼丹师哪有不炸丹的！”
“是是是，半月最厉害。”
余三斗连忙告饶。
“哼，你差点就失去一个天才炼丹师姐姐！”林半月头一昂，顺便咽下一块炸鱼，“不过，你这炸鱼味道还真不错，姐姐我得仔细考虑和你绝交的代价。”
余三斗陪着笑，继续整理炼丹房。
绝交的代价，怎么和小学生似的？
不过无论怎么说，药渣是搞到了，今晚回鱼塘边，试试有没有路子。
……
等林半月吃完了饭，余三斗收拾好了屋，小黄猫啃完了骨头，林半月来到炼丹房，盘膝坐下。
她随手一挥，取出一色药材，随意清点一遍后，她看向余三斗。
“准备开始炼丹了，三斗，帮我护法。”
余三斗嗯了一声，最后检查了一遍木屋的禁制是否已经布下。
确认无误后，他朝林半月点点头。
“好，开炉！”
林半月一掌拍在面前的丹炉上，如洪钟大吕般的悠长声音瞬间充斥了整间丹房，随后，一股炽烈的灵力自林半月的身上涌出，又急速收敛，只缭绕在丹炉周围。
林半月原本随意的坐姿陡然变得极为挺拔，随意束在身后的长发也无风自动，整个人严肃了数分。
下一刻，林半月虚托的双手猛地一翻，灵力咆哮之势一滞，与此同时，丹炉中燃起了一束火苗。
青色的火苗。
余三斗默默看着这一切。
这火名为《丹心火》，只有天生火灵根的丹师才能修炼，可以随着主人的修为愈来愈强大。
而其余系别的炼丹师，若是无法采集到天然的灵火，就只能修行《逆火决》，将其余系别的灵力化为丹火，效果稍次。
但天然灵火极为稀少，每一束都罕见且宝贵，若无机缘，只能退而求其次。
思考间，林半月已经开始入料。
这一炉炼制的是培元丹，主料是一元草，辅料则是金铃兰、妖兽骨粉以及葛藤。
按什么顺序提炼药材，以多少的配比混合药材，都是丹师需要耗费心神去计算尝试的事项。
丹方上虽有记载，但所写的都是大致范围。实际炼丹时，材料属性不可能完全一致，有着极为细微的不同。
这便是丹师需要去处理的事项。
余三斗自然是完全看不懂，也就外行看个热闹。
林半月已经全身心投入了进入，整个人双眼紧闭，仅靠灵力去感受丹炉内的火候和材料情况。
她的双手不时动弹一下，随着这些动作，丹炉内悬浮的材料就会发生一些变化，或是增添或是减少，而青色的丹火也随之微微颤抖，舔舐丹药表面。
不过，培元丹作为一阶上品丹药，仅是一品丹师的林半月炼制起来还是颇有难度。
很快，林半月的脸上就布满了汗珠。
“呼！”
突然间，丹炉内的火苗陡然增大，将一团材料烧得漆黑。
炸丹了！
见状，林半月面色丝毫不变，右手食指微微弹动，将这团药渣送出丹炉，继续下一枚丹药的炼制。
以此往复，约莫一个时辰之后，林半月面前的丹炉边，已经堆积了一小团药渣。
而在林半月的面前，则滴溜溜悬浮着两枚色泽嫩绿的丹药。
培元丹，成了！
“呼，今天运气不错。”林半月长出一口气，欣喜的拨弄着面前的丹丸，“成了两枚丹，其中还有一枚五成成色！”
她说的，是其中一枚色泽格外妍丽的丹药，显然已经达到了五成成色。
“一枚三成成色，一枚五成成色，总计枚灵石，唔，刚好回了辅料的本，一元草算全亏进去了。”
余三斗在一旁毫不留情的算着帐。
“害，那能有啥办法。”林半月嘟起嘴唇，吹了吹额头飘散的头发，“炼丹就是这么个烧钱的活计，这是我第二次炼制培元丹，好歹回了点本，上一次全炸丹炉里了，颗粒无收！”
“嘶……一次炸了七十五灵石，这也太烧钱了！”余三斗仿佛感到闪亮亮的灵石在面前一个个消失，感同身受，十分心痛。
“好啦好啦，下一次再炼制培元丹，估计成丹率就能到四成左右，起码能回本一半。”林半月倒是不太在意——她已经已经亏到麻木，“而且有了这炉丹药的经验，只等境界到位，我就可以试着冲击二品丹师境界。”
说着，她一巴掌拍在余三斗的肩膀上，“到时候，跟着姐姐，吃香的喝辣的！”
余三斗眼角微微抽搐，捏住林半月的手腕，将其拍开。
“怎么了嘛！”林半月满脸委屈，“我说的不对吗！”
“你说的都对，但是先去洗个手。”
余三斗面无表情的拍拍肩膀。
烟尘四起。
……
林半月叫余三斗来陪她炼丹，只不过是为了缓和下余三斗的心情（林半月如此认为）。
见余三斗的经脉似乎恢复的不错，林半月觉得应该是之前那些水云丹的功劳，便也放下了心。
临走之前，她好说歹说，又塞了一瓶水云丹在余三斗怀里。
好嘛，林半月欠款+灵石，目前已经到了灵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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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云丹这东西，不愁销路。
丹药炼制结束，林半月需要去一趟内门，向苏凛长老和几位师叔报告一下，余三斗也需要去舅舅李不为那儿，开始着手准备几天后的拍卖会。
道别后，余三斗没再去坊市耽搁——他也没钱了。
李不为是外门高级管事，住在外门小镇中心位置，有自己的独栋小院，办公地点就在小院边上，叫‘内务府’。
余三斗到内务府门口时，马三正在门口和一名商铺掌柜清点物资。
余三斗扫了眼，大多是些常见的用具，应该是给拍卖会准备的。
小镇上的拍卖会在拍卖行举行，由于拍卖行归神秀宗管理，实际上也就是在几大管事手中交接，平日里也少有人打理，只有到拍卖会时候，才会由负责本次拍卖的管事，差遣手下来处理事情。
这倒让余三斗的计划比较方便——他既是迎宾弟子，遇到一两个身份神秘的客人要拍卖丹药，是很容易说的通的。
而今日过来，主要是和舅舅李不为核对一下需要做的工作以及周期。
根据之前的记忆，李不为处事十分稳妥，所有事务都会提前安排得井井有条。
像这次的拍卖会，就算余三斗这样只需要负责一项事务的迎宾弟子，也会列出一份完整的工作说明，并且现场确认。
有一说一，作为一名严谨的科研人员，余三斗颇为欣赏李不为的工作态度。
等马三和掌柜交接完事务，余三斗和他一起踏入府内。
院落内，一名身姿挺拔的中年人正站在一群弟子面前，说着什么。
他约莫四十岁模样，蓄须，修剪得极为得体，一身灰色长袍毫无装饰，虽着装毫无特点，但其面庞颇为硬朗，不怒自威。
这中年人，正是外门高级管事，李不为！
见马三和余三斗走进屋内，李不为目光微凝，落在余三斗身上。
他的灵力一扫而过，眉头忽地一皱，显然是意识到余三斗的修为问题。
“三斗，此前我倒是从马三和半月那儿听说了，没想到你的修为真是出了问题。”
李不为淡淡说道。
余三斗低下头去，“是，三斗无能，近日已在努力补救。”
“嗯，有这份心便是好的。”李不为点点头，随手抛出一枚玉简，“这是你的要务，除了拍卖相关的工作，我不耽搁你时间，好生修炼罢。”
“谢李管事！”余三斗一拱手。
正当他准备告退时，忽见李不为的面庞似乎软化了一瞬。
“这个你拿着，多少有些用。”李不为随手抛出一物，落在余三斗手中。
余三斗扫了一眼，是个玉盒。
他也没管玉盒中是什么，又深深的一拱手，“谢舅舅。”
“好自为之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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